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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目光落在温慈颈间的羊脂玉佩上,眼底闪过一丝嫉妒。
她转头看向裴临川,声音委屈:“临川哥哥,你不是说,裴家的东西只会给最重要的人吗?”
裴临川眉头紧锁,目光在温慈和沈听澜之间游移。
最终,他冷声开口:“温慈,把玉佩给听澜。”
温慈指尖轻轻抚过颈间的羊脂玉佩,莫名让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雪夜。
那时她刚被裴临川冷落,独自在裴家老宅的偏院住着,老夫人拄着拐杖,踏着积雪来看她,声音哽咽:
“临川那混账东西不懂珍惜,但奶奶认你,永远认你。”
而现在,沈听澜正指着她的玉佩,委屈地哭诉:“临川哥哥,我才是你的未婚妻,为什么传家宝给了她?”
裴临川皱眉看向温慈,声音冷硬:“摘下来。”
她不想给。
不是因为留恋裴家,而是因为这是老夫人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。
这三年来,每次她被裴临川冷落、被沈听澜羞辱,都是老夫人悄悄派人接她去佛堂,给她煮安神汤,拍着她的手背说:
“小慈,再忍忍,奶奶在呢。临川总会慢慢知道你的心意的。”
如今,老夫人腿疾未愈,还在佛堂等她明日最后一次针灸。
她怎么能把老人家的心意,拱手让给沈听澜?
“温慈。”裴临川的声音更冷了几分,“你已经不是裴家媳妇了,没资格戴裴家的东西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刀,狠狠捅进温慈心口。
“没资格”。
她为了裴家付出三年,为了老夫人冒雨采药摔断腿,为了裴临川的毒生生挖了三滴心头血......
如今,他轻飘飘一句“没资格”,就要抹杀一切。
温慈抬眸,眼底一片死寂:“裴临川,你确定要这样?”
裴临川被她平静的眼神刺得一怔,但很快冷声道:“摘下来,别让我说第三遍。”
温慈缓缓抬手,指尖触到玉佩的绳结,轻轻一扯——
8
沈听澜伸手去接,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故意缩回手。
“啪!”
羊脂玉佩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,碎成两半。
全场死寂。
温慈看着地上的碎片,突然笑了。
这是老夫人亲手为她戴上的信物,象征着裴家对她的认可。
如今碎得干干净净,就像她这三年来的付出。
她抬眸看向裴临川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裴临川,我们两清了。”
转身离开时,裙摆扫过玉佩碎片,没有一丝留恋。
裴临川站在原地,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他明明应该高兴的。
他终于摆脱了这个他不爱的女人。
终于如愿和沈听澜在一起了。
可为什么,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,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?
沈听澜拽着他的袖子哭诉:“临川哥哥,她故意摔碎玉佩......”
裴临川却猛地甩开她的手,弯腰捡起那两半玉佩。
温慈回到房间时,天色已经暗了。
指尖轻轻抚过药箱,她深吸一口气,开始收拾行李。
该走了。
就在此时,手机突然震动。
屏幕上显示“师父”二字,师傅终于出山了。
“小慈。”
电话那头,师父的声音沉稳而温和。
“子时,城外机场。”
“血髓灵芝虽毁,但老夫人的腿疾可用‘七星续脉针’替代,需你取自身三滴心头血为引。”
温慈沉默片刻,缓缓点头:“好。”
温慈为老夫人施完最后一次针灸。
银针入穴的瞬间,她指尖微颤,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。
心头血为引,痛入骨髓。
老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,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:“丫头,你脸色怎么比我还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