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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姝念猛然回头，看清楚来人后，再次趴向盥洗台。
“意意？你怎么了？”
手机里再次传来沈自山状似关怀的声音，像极了一片拳拳爱女之心。
孟瑾川视线落在黎姝念放在盥洗台的手机上，抬手挂断。
声音消失，黎姝念干呕的声音渐消渐止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，周政南还是不懂你。”孟瑾川大掌徐徐在黎姝念后背轻抚，“我们大小姐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温柔要什么给什么的爱人，只有粗鲁、刺激才能满足你的……淫、荡。”
漱口的黎姝念一顿，抬手将流动的冷水扇向他的同时，脸色苍白的就要扇他。
孟瑾川按住她的手，长腿稳稳压住她的腿，卸去她下一步的动作。
“想我在这里办了你？”
因为愤怒，黎姝念面色稍稍恢复了些红润，“一百万，一次。”
“一百万？”孟瑾川嘲弄掀起唇角，“你是金子做的？”
黎姝念：“北爷若是有这种喜好，可以用金子做个，每天贴身使用。”
孟瑾川眸色沉下来，“放荡。”
黎姝念眉眼轻抬：“放荡？孟瑾川你的假正经还真是始终如一。”
孟瑾川看着她数秒，抬手在她身上搜索。
黎姝念恼火：“价钱谈不拢，北爷还打算用强的！”
孟瑾川按住她乱动的手，“这次是偷拍还是录音？亦或者，外面有你安排的狗仔？”
黎姝念想到周政南说及孟瑾川怀疑是她安排狗仔偷拍的事情，冷笑一声：“孟瑾川赚了那么多钱，你好好治治脑子吧。”
被害妄想症是病，要治！
孟瑾川捏住她精致的下巴，“发布会现场没有茄类制品，你能食物过敏，偷拍的狗仔亲口承认是你安排的偷拍，你还要狡辩，嗯？！”
黎姝念拍开他的手，“我为了算计你，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？再者，我算计你什么？让狗仔偷拍到上热搜，我是能威胁你给我钱封口还是威胁你娶我？”
孟瑾川眸色深深：“娶你？你做梦。”
黎姝念笑了：“我也从没想过嫁给你。”
她轻描淡写的话落，孟瑾川下颌紧绷，脖颈上青筋明显，“你从未想过？”
黎姝念觉得可能是自己话说的还不够明白，她一字一顿道：“你放心，我、沈、南、意、这、辈、子、绝、对、不、会、嫁、给、你、谢、霄、北，北爷满意了吗？”
“识趣。”
孟瑾川神情森寒，大步流星的离开。
黎姝念嘴角的笑容维系到他离开，慢慢垮下来。
孟瑾川没再回套房，浑身戾气的拨了个号码出去：“上次那个狗仔，亲口承认是黎姝念找的他？”
猛然被质问的李雅若顿了顿，“……是，是啊，公关团队里有工作人员的上一任雇主跟他有过合作，这才能问出来，通常泄露这种事情，日后狗仔在行业里会很难做，都是严格保密。”
李雅若缓了缓心神：“是……出了什么事情？怎么忽然特意问起这件事情？”
孟瑾川冷声：“狗仔的雇主不是黎姝念。”
李雅若脸色陡变：“这怎么可能，难道……你是得到了更可靠的消息？”
孟瑾川没有回答，结束了通话。
李雅若陡然握紧了手机，肩膀不可抑止的颤抖，“他去了一趟盛宴，就推毁了我前面所有的言论……是黎姝念……他又见了她，又见了她……”
李雅若眼泪瞬间充盈了眼眶，她死死咬住唇瓣不让眼泪落下来。
——
黎姝念下班时，四方城已经夜色尽散。
安澜看到不远处等着的周政南，跟黎姝念说：“我先回去。”
黎姝念：“好。”
周政南缓步朝黎姝念走来：“我来接你吃早餐。”
黎姝念忙了一夜，神情难免疲惫，“我其实更想回去休息。”
周政南笑着给她理了理耳边碎发：“定好了位置，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，长时间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。”
黎姝念对于他爹系的性子早已经见怪不怪，正好她也有事情要跟他说：“嗯。”
周政南选的是以前黎姝念很喜欢的一家餐厅。
并不算大的环境，却是百年老店。
是其他名头再响的星级餐厅都没有味道。
相对的价格也不是普通人能负担。
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吃过。
“有话对我说？”周政南温声问道。
黎姝念咬了口水晶饺，“……沈自山的事情，你别管了。”
周政南：“南意，叔叔阿姨虽然感情不合，但对你都还是疼爱的，我去看望了沈叔，他一直很担心你，拜托我好好照顾你。”
黎姝念从他简单的叙述里，已经能在脑海中完整想象出沈自山当时爱女深重的模样，“周政南，爱不爱的，不是用言语表达的。”
周政南面色复杂的看着她，带着三分谨慎的询问：“南意……这些年，你还有按时看医生吃药吗？”
黎姝念吃早餐的动作狠狠一滞，她掀起眼眸，认真的告诉他：“我没病。”
这个话题，无论什么时候提及，黎姝念都像是被冒犯到的小兽，毛发竖立，要吃人。
周政南想起沈自山的叮嘱，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，哄她：“好，你没病，就当是陪我去看看，好不好？”
黎姝念神经紧绷的盯看着他数秒，在周政南还想要开口的时候，她直接摔了筷子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周政南连忙起身要追她，被服务员拦住，“先生，你还没有结账。”
等周政南匆匆结账，跑出来时，黎姝念早已经不见身影。
他叹了口气，联系上了黎姝念五年前的心理医生，“李医生，我是周政南……”
——
黎姝念从餐厅跑出来，心脏“突突突”的快速跳动。
像是随时要从嗓子眼里儿跳出来。
早上的四方城还不算太热，被风裹挟也不是燥热，却吹的黎姝念神情恍惚。
她耳边不断传来父母温声细语的诛心之言：“……这孩子什么都好，就是跟其他孩子不一样，一言不合就会自残……”
“根本不让我们碰触……到处都说脏……是，我们怀疑她是不是脑子……你看看怎么治疗好……”
“嘀嘀嘀嘀——”
“艹，不要命了！”
“嗤——”
跑到马路中央的黎姝念造成交通局部瘫痪，当她忽然横在一辆迈巴赫面前时，车辆猛然刹停。
稳坐在后座的男人被猛然晃了一下。
司机低咒一声，连忙对老板道歉。